脱离了恒定的惊喜从来不值得期待。
明明有那么多力挽狂澜的机会,为什么一次都没能抓住?从来都是后知后觉。
意识的最大特征是屈从,或者说追随,也只有追随带来的聚精会神才能为意识带来力量。就像所有的树木必须长在地面上,所有的力量也都会有根基。当两块滚石相撞,接触的一瞬才是它们做出改变的源头。
所以,在保留有力量的前提下,或许所谓的自由最大程度上不过是有限度地拥有选择所追随事物、以及追随程度的能力,毕竟脱离了力量自由就无从谈起。
当那些追随的事物一一损毁,这力量就会如同蒲公英一样被四周的风儿吹走,这便是所有流浪与自我放逐的开始,因为意识为了不“消散”,会本能地抓住四周的稻草以求自保。(如果我令你感受至此,我该怎样描述我的自责。我想做我们爱与痛的先知,却忘了自己从来都是本能的奴隶。)
人们砍掉树木上不想要的树枝,它就注定只能成为路旁的景观树。
家里的夜晚还是一样的安稳,和去年的这时候相比,好像什么都没有变。寂静没有变,疑惑没有变,思念没有变,悲伤没有变,偶尔围绕周围的喜悦也没有变,虽然眼里兜兜转转的泪少了几滴,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一些。
除了家里的炕头,谁又能如此了解我的困倦?它的温度配合着寂静的黑夜,还有在我旁边呼呼大睡的猫,像是要将我全身都在冒血的心烘干。我不愿如此提及我的伤痛,我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,那会令你也受伤。可我希望你在,我把所有的软弱与虔诚放在角落,希望你仍能驻足;我也明白这无用,谁能对飞走的鸟儿大喊“我想你,请飞回来!”就令她停留呢。
悲伤是凝固的疼痛。
从某种角度来说,我们从未创造,我们只不过在“令自己感受”以及“了解自己的感受”。
世界是我的意志,我是世界的意志。